Tuesday 7 April 2015

二十一

二十一。
不过就是个数字而已。

真的是这样吗?
我原本也以为我会毫不在乎的。
我是用最平常心态来看待。
生日就生日,年年都有。
今年就不过比去年大了一岁啊。
二十一岁就二十一岁,真的有必要大肆庆祝吗?
虽然我根本都没有庆祝的打算。

我原本的计划就是请家人看一场电影,然后再请吃一顿饭。
为什么要请客?
因为长大了。
二十一岁生日要证明我的成长,也终于有能力了,所以第一次的请客就要在这一天,表达我对家人的感恩,也要告诫自己,长大了,要为了家,不再任性。

可是不到最紧关头,永远感受不到自己内心的真性情。

临时临急,公司的补拍时间被挪到我的生日正日。
听到消息的第一感受是说不出话来。
我的计划,简单又普通的计划,爱的计划,要泡汤了吗。
我跟其他同事提及,他们除了同情,又能怎样?
针没有扎到自己身上,就不会了解有多痛。
制作人知道后,也只是淡淡地道一句歉,还能怎样?
为了弥补我,他请我吃吉隆坡的肉骨茶,是 Team Awesome 第一次人齐的聚餐。
虽然我很不愿意吃吉隆坡的肉骨茶,因为已经有多位吧生的朋友鼓起勇气尝试后都给予低评。
可是,我该给脸的。
拍摄当晚制作人有事不来,因为难得他看上了一个他的菜,网络认识取名 Dancing Queen 的人,他们约了第一次的约会。

吃饭时制作人对我说:你会开始习惯生日是没什么大不了的日子
我说:我知道,可是这是二十一
他小吃惊,然后道歉:“Sorry, you have to work because I really have no one to rely on already.”
小小欣慰。

拍摄天,照理说我应该在白天时段好好享受的(拍摄在晚上)。
可是我没有。
爸爸问我有没有时间帮他把车送去定期检查维修。
为了减轻家人的负担,我照做了。
能为家人付出一丁点的力量,我真的很开心。
然后大半天时间就过去了。
原定傍晚 7 点集合的拍摄时间,却因为导演突发奇想心血来潮加戏,被迫傍晚 5:30 必须要到公司。


匆匆驾车赶到公司,天空倾盆大雨仍不停地下。
冒着雨,一身狼狈地跑进公司。
然后因为是临时加戏,加上原本的道具组因为前一天有拍摄所以当晚缺席,所以真的很多很多东西要临时准备。
顺道一提,由于这是低盈利的制作,所以美术组、道具组、服装、化妆全都自己来。
结果我被迫分身,除了原本的 Production Assistant ,还有开拍天突然被叫去当 Wardrobe & Make-up Artist ,现在还得负责道具。
大雨不停下,我跟另一位同事冒着雨东奔西跑,一直想尽办法解决当下出现的种种问题。
因为大家都很焦虑,彼此说话的语气或许重了点,而我所谓的生日心情完全被破坏了。

不停地更换开拍时间,一直等到晚餐到了。
突然静下来的我,完全没有食欲,可是被迫要吃晚餐。
就这样,湿淋淋的我,边吃,眼泪边落。
我放下手上的套餐,走到厕所。
尝试冷静,可是眼泪不止。
走回饭桌的时候,我感觉到同事的不对劲。
我知道我很明显哭过了,整张脸都哭得通红了。
我就是不够专业。

一直拍到三更半夜。
原本说好的补拍戏只有两到三小时的预计。
站在天桥上等待,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有又大又圆的月光,街灯、霓虹灯,我看着无尽的马路一端,眼泪又落下来。
这一次被同事抓个正着。
我努力地挤出笑脸。
制作人再次对我道歉。
我们聊了几句,我放开怀地笑了。

二十一
岁,这不一样的经历,不一样的成长脱变过程。
非常不一样的夜晚,见证了我的坚强与能耐。
没有开趴,只有我学会牺牲,努力往梦想前进的能量。

我感恩家人在我要离家回到公司前给我的惊喜蛋糕。
一张又一张的 candid 照片,我看见我真心的笑容。
养育我二十一年的父母,照顾我二十一年的姐姐,还有十八年的两个心头爱。
更出乎意料的是,隔天凌晨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时,看见床上摆放着的两份礼物及两张贺卡。
第一份是全家人一起送给我的。
第二份是大姐和她男朋友送给我的。
看着贺卡我顿时又哭了。
我是幸福的。

其次非姐姐们莫属了。
很强,太强,最强。
超级无敌惊喜的计划。
Violin 最先约我,说要找我谈心。
然后 SinLing 在我上了 Violin 的车后,还特地信息跟我说她必须工作无法参与于是再约另一个时间见面。
然后 Q ,完全没出声的家伙。
到了餐厅,点了餐没多久,突然服务小姐捧了块蛋糕出现。
我一直逼供服务小姐到底是谁使的计划,毕竟 Violin 一直在我身边根本没离开过。
然后 Violin 随便唬弄说她拨电预定的。
刚开始我根本就不相信,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我一直张望餐厅里的人,想找张熟悉的脸孔,可是真的没有我认识的人啊。
这时 Violin 又说了一句一个人唱生日歌真的很尴尬叻
我真的就要相信她是拨电预定蛋糕的。
这时又多了两把声音唱起生日歌了。
我真的很单纯,我以为服务生听懂 Violin 的话了,所以一起唱生日歌。
怎知道转个头,我看见的是 SinLing Q
很惊喜,我万万没有料想到他们竟然如此狡猾。
原来他们两个在餐厅范围很久了,为了避开我一直跟 Violin 联络躲躲藏藏。
听他们的计划过程我觉得很搞笑,当然更多的是感动。
重点是我们聊天的时候我全程都没留意到他们竟然为我准备了礼物。
直到我为了化解凝重的气氛(因为我们说了一些关于灵异事件的话题)说了一句“Happy birthday to me!” 他们就顺其自然理所当然地把礼物拿出来给我。
对,二度惊吓兼惊喜。
礼物还有 Chee Ant, Ivan, Melissa, Yee Mei, Carmen Huai Li 的心意,而且是我喜欢很久却迟迟没买的 Vans
共享一瓶酒是一种约定,可惜 Violin 因为得驾车早回加上隔天是工作日,所以没法参与我们。

事隔我生日已经两个星期了。
现在的我一个人坐在麦当劳里的椅子上,就这么一个人小放纵。
跟我想象的心情不一样,这不是我要的一个人的感觉。

回到标题。
二十一。
好像许不下什么惊天动地或者伟大的愿了。
然而却要谢谢各位的祝福。
来自四面八方的祝福让我笑得更灿烂。

我答应送我自己三个愿望。
所有愿望放在心里就好了。
祝福我生日快乐,二一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