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8 March 2015

路程

家里来宿舍的路有多远,我就哭了有多久。
第一次,哭得我都快吐了。
跟闹别扭的小孩有什么两样。

电台明明播放着旋律,我记得有伤心有抑郁,可我却听见整车子里的寂静,还有我震耳欲聋的抽泣,上气不接下气。
我让自己放肆地哭个不停。

这个时候约我出去喝酒最为不过了。我想我会静静地把自己灌醉。

每次离开家,都是妈妈一直叮咛我。
今天妈妈去了吉胆岛过夜,去散散心也好。
这几天为了照顾生病的爸爸,她也烦恼了不少。
少了她三番四次的叮咛声,也就少了我不耐烦的语气。
可是,我很讨厌这样。
尽管我总是后悔顶撞她,伤他的心。

爸爸平时当个冷面笑将。
妈妈每次嘱咐我的时候,他都不睬不理。
可是我知道,我们的话语,他都有听进去,因为妈妈说,我们不在家,爸爸其实每晚都担心得要命。
爸爸总是这样,在妈妈的耳边碎碎念,结果妈妈的压力与担心是翻了两倍。

今天,爸爸出来看我驾车离开。

跟平时一样,车子一开出家门口,引擎启动的其实是我的泪腺。
只是不知怎么,这一次,我久久无法冷静思绪。

长大后的任性,是不是失去控制眼泪的能力。
长大后的任性,是不是动不动就想家。
长大后的任性,是不是爱往家里跑。
长大后的任性,就是不承认自己任性。

我想起了好多好多人。

爸爸、妈妈、婆婆。
大姐、二姐、双胞胎老弟。
Boy Boy。
这一路走过来,家里大大小小各自经历的事情。
我想要尽快让长辈享清福,希望他们长命百岁。
路是我坚持走的,我不要让爸爸妈妈失望。
两位姐姐在异地求学,吃的苦比我多,甚至连任性跑回家的机会都没有。
我知道,她们两个都会躲在宿舍的被子里哭,却当着我们的面嘻嘻哈哈。
两个老弟,叛逆期吗?
应该说,每个人都会经历一段“自以为成熟可事实是幼稚得要命”的阶段。

死党。
先想到的是姐姐们。
我们四人之间都有一段现实的距离,不同的家庭背景,可是却相知相惜。
然后是同班同学。
由于大家都深陷相同的苦境,明白这条路还能够继续相伴有多不容易,所以格外珍惜之间的情谊。
然后有中学同学。
大家理想不一样,可是却互相支持,用不同的管道关心彼此,这点让我窝心至极。
然后 Fei San ,纵然我们之间已铸成很深的误会,可是我还是谢谢她两年来的相挺,毕竟是她开导我许多,才让我熬过两年的学院生涯。
然后室友,尤其 Mango ,虽然她不怎么会安慰我,也不怎么会给我最好的劝解,可是她每次都是我的聆听者,让我发泄后平复情绪认真思考每道问题。
然后老师,尤其 Ms Loh ,没有她给予的机会,没有她爱的教育,没有她偶尔施压给我推动力,没有我今天一点点小小的成绩。

我知道,今后我会更强大。
强大的内心。
强大的王美婷。
我希望我能为我而骄傲,决不让在乎我、爱我的人失望。

Ms Shuba: Suffer the best, enjoy the rest!